人生意義 (一) 人類存在的意義:一個生物學家的思索
所謂的人生意義或生命的意義是一個解構人類存在的目的與意義的哲學問題。這個概念通過許多相關的問題而體現出來,例如:「此生所為何來?」「生命的真諦是什麼?」。在歷史長河中,它也是哲學以及神學一直在思索的主題。法國哲學家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1913/11/7-1960/1/4)說,作為一個存在的人,人類用生命的價值和意義來說服自己——人的存在不是荒誕的。
儘管哲學家與神學家對人生意義的論述已非常豐富,生物學者卻有不同的看法。美國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森(Edward Osborne Wilson,1929/6/10-)就問了一個非常哲學式的後設問題:當我們提到「意義」的時候,有沒有事先已經預設答案?這是哲學式的發問,因為它質疑一個我們習以為常的假設:所謂的「意義」就是使得存在擁有價值的理由。
從演化的觀點,「意義」這個字眼代表了一個很不一樣的世界觀:「意義」源自歷史上的偶然事件,而非規劃者的意向,也就是說,沒有事先規劃這一回事。一切都是各種自然因果關係層層交疊作用的結果。歷史只是根據宇宙的通則來發展。每一個事件都是隨機發生的,但卻會改變後來的事件發生的機率。威爾森認為,我們的存在是無以計數的演化因素所促成的結果,而我們並不真正知道這些因素發生的理由與影響,因此在無知中討論「意義」是沒有意義的。
根據「演化論」,地球的人類是由低等生物演化來的。從原始單細胞微生物、多細胞微生物、海中低等生物、有殼生物、魚類、兩棲類、爬蟲類、鳥類、哺乳類、靈長類、猿猴演化到人類。我們存在的狀態完全來自於演化的結果。人類的存在或許比我們所想像的更加簡單。沒有既定的宿命,沒有深邃難解的生命奧秘,也沒有競相要我們宣示效忠的魔鬼和神祇。我們只不過是靠著自己的努力適應環境,因而得以在這個地球中存活的一個獨特物種,獨立而脆弱。
人類的存在究竟有何意義?我們人類是在地球的幾百萬種生物中偶然演化而成的一個物種,並不是由某個超自然的智慧存有所創造的。人類從原始的生物開始一路演化,進入史前時期,然後有了歷史,如今又一天一天,日益快速地進步。在科技日漸發展的現在,人類已有愈來愈多選擇的可能,但同時也因此承擔了更多的風險與責任。科技的進展已讓人類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道德困境,讓人類對自身存在的意義陷入迷惑,人類的未來將往哪裡去?我們的生命是否有其發展的目的?所以人類的存在已形成另一個意義:我們未來將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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