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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可以禪修嗎?卡巴金博士說,這個問題他被問過無數次,他說,他懷疑人們問的時候其實是想說:「誰都可以禪修,就我不行。」他們需要再一次確定,還有別人跟他們一樣,天生就沒法子禪修。但,事情可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認為自己不能禪修,就像認為自己不能呼吸、專心放鬆一樣;但幾乎每個人都可以輕輕鬆鬆地呼吸,在正確的情況下,也幾乎每個人都可以專注、放鬆。人們常將禪修與放鬆,或必須達到、體驗某種特殊境地混為一談;所以,一旦試了一兩次,卻沒達到什麼境界,或沒什麼特別感覺,就會認定自己是沒法兒禪修的人。

然而,禪修完全不是要出現特定的感受,而是要你感受所感受到的一切;禪修也不是使心念空掉或靜止,當然在禪修中,內心的寂靜會逐漸深化,而且可以有系統的培育。總之,禪修最重要的是讓心念如實存在,並且知道在此時此刻是什麼狀態;禪修也無關乎到哪裡去,而是讓自己就留在已然置身的地方。卡巴金博士說,如果你不明白這一點,便會以為自己天生無法禪修,但那不過是多慮了,而且是一種不正確的思慮。

卡巴金博士說,是的,禪修的確需要能量和持續下去的決心,可是,說「我不想一直坐下去」不是比說「我不能」更精確些嗎?事實上,任何人都可以坐下來,專注於出入息或心念,何況你還不必坐下,你可以走動、站立、躺下、金雞獨立、跑步或沐浴。但保持這狀態,即便只是五分鐘,也需要刻意而為。所以,若要禪修成為生活的一部分,這多少需要些紀律,當人們說自己無法禪修,其實是說他們不願花時間在這事上;或者他們試了,卻不喜歡那份感覺,那不是他們所尋找或希望的,又或是沒達到他們的期望。所以,也許他們應該再試一次,而且是不帶期望,只是保持注視與覺察。

有個方法可以讓你想像正念如何運作:想像你的心念是湖泊或海洋。水面總有波浪,時大時小,有時小到難以覺察;波浪是因風攪動而起,風來了又去,有不同方向與不同強度,就像我們生命中的壓力與變化,捲起內心的波濤。卡巴金博士說,你可以在禪修中找到庇護,躲避擾動心念的風浪,一段時間後,大部分的狂風巨浪會因為缺乏餵養而止息,但生命與心念之風終會又起,讓我們盡力而為吧!禪修正是去了解這整個過程,以及如何處裡它 。卡巴金博士說,修習正念的真精神正與風浪的止息有關,你雖停不住浪,卻可以學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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