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由念頭所引發的,克里希那穆提說,因此,我們現在必須要問自己:人心可不可能完全地、徹底地存活於當下?只有在這種心智狀態下,恐懼才無從生起。
思想和記憶一樣,確實是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能力,它們是我們用來溝通和工作的唯一工具。思想是記憶的反應,記憶則由經驗、知識、傳統、時間累積而成,我們就是在這些記憶的背景下,不斷產生反應,而這個反應就是思想。
思想在生活的某些層面確實是必要的,但是它一旦變成一種瞻前思後的心理反射以後,就會造成恐懼及快感,心智便因此而遲鈍下來,於是怠惰就難免了。
為什麼我明明知道念頭會造成恐懼,我還是懷著快感及恐懼的心情瞻前思後?我們可能停止這種心理的投射嗎?否則恐懼就永遠無法停止。
思想的運作之一,就是隨時隨刻都裝滿了東西。大多數人都希望自己的心能裝滿東西,然後就可以不必去面對自己的真相了。我們不敢讓腦子空下來,因為我們害怕看到自己的恐懼。
表面的恐懼你可能注意到了,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恐懼究竟有沒有顯意識與潛意識之分?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克里希那穆提說,恐懼到底有沒有顯意識與潛意識之分?還是,恐懼只有一種,我們只是以不同的形式來表達它而已,就好像慾望只有一種,那就是「你想要」的慾望;慾望的對象雖然時常變化,但慾望本身卻是同一個。因此恐懼也只有一種,你雖然害怕各種事情,但恐懼卻是同一個。
克里希那穆提說,恐懼只是一種心理活動,卻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展現自己。當你能看到這些活動的本身,而不是活動所投射的對象時,那麼,緊接而來的更深一層的問題就是:你如何才能盯注它而不被支離破碎的心念所牽制?
既然只有一個整體的恐懼,支離破碎的心如何能觀照出它的完整面貌?它能嗎?我們生活的本身就是支離破碎的,我們也只能靠這些支離破碎的思考過程來觀察那整體的恐懼。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我們所有的思考過程就是機械化地將每一件事情分解支離——我愛你,我也恨你;我的工作,我的地位,我的權勢,我的國家和你的國家,我的上帝和你的上帝——通過這些支離破碎的思想來看恐懼的整體面貌,所得到的也只是破碎的片段而已。
因此,我們會發現只有在思想停止活動時,我們的心智才能看見恐懼的完整面貌。如果你能注視著恐懼,既不加判斷,也不以你所累積的知識來干預它,那麼你就能不受往事的干擾而真正看到自己的恐懼。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