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滋生暴力。恐懼、快感、悲傷、思想及暴力,全都是密切相關的,我們似乎常以嫌棄某人、仇視某個種族的暴戾心態為快。克里希那穆提說,我們能不能深入暴力的根源,然後從中解脫?否則,我們將永遠活在彼此的鬥爭中。讓我們來思考一下,究竟我們可不可能根除內心各種型態的暴力,同時還能繼續生存於這個兇殘的世界中?
如果我們學會如何正視暴力的問題,不只是面對社會上的戰爭、暴動、階級鬥爭、國際的對立,同時還要面對我們內心的暴力,如此就有可能超越它。當這暴戾心態完全消失以後所生出的喜悅,和充滿著衝突、仇恨及恐懼的暴力快感是非常不同的。
克里希那穆提說,我們要了解的是——暴力這樣實際的東西,而不僅是一個概念而已,它確實存在於人性中。既然生成為人,如果真心關切暴力的問題,首先,就必須承認自己確定是一個暴戾的人;我們可以從自己所有的憤怒、性慾、仇恨、不和、嫉妒中看出自己的暴戾。因此,我們首先就應該使自己不再暴戾。
不只是殺人才算暴力,刻薄的言詞,排斥他人的姿態,或因為恐懼而低聲下氣,這些都屬於暴力。當你自稱為印度人或回教徒、歐洲人或基督徒或任何名稱時,你就在展現一種暴力。因為你正在將自己從其他人類中分裂出來,當你因為信仰、國籍、傳統而將自己與他人分開時,就已經在滋長暴力了。
暴力最通常的表達就是憤怒。當你護衛你的家庭、國家、信仰、觀念、教條、被稱為國旗的那一小塊花布,或任何需求時,那種護衛的心理就暗藏了憤怒。克里希那穆提說,那麼你能正視憤怒而不加上任何辯解嗎?你能不能只是看著那個憤怒,就好像它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你能不能客觀而整體地觀察它,既不辯解,也不譴責?你能嗎?
如果我把你當成我的仇敵,或者我認定你是個大好人,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看到真正的你嗎?只有當我對你真心關懷而毫無成見時,我才能看到你的真相。然而,我能以同樣的方式來觀察憤怒嗎?
我們很難面對憤怒而不帶有任何強烈的情緒,因為它是我的一部分,可是這正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克里希那穆提說,沒有比從暴力中解脫出來更重要的事了。你應該告訴自己:「只有在超越憤怒、暴力、國籍之後,我才能做出一些事情來。」這種強烈想要了解自己內在暴力的意願,就能激發找尋到真相的活力和熱情。
要想超越暴力,既不能壓抑它,也不該拒絕它;我們必須正視它、研究它、跟它親近。可是我們時常會忍不住譴責與辯護,這樣就不能真正親近它,更無法客觀而整體地觀察它;因此,克里希那穆提特別強調:暫且停止一切譴責與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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